高阳长公主性情刁蛮,也是因从小被高宗宠着长大,骄奢霸道。高宗死后,更加无人束缚她,当年先帝在位常与景阳不和,如今到了赵冕这里,闹得更加不可开交。

    闹归闹,都不是什么大事,甚至连‘政事’二字都算不上,但刺杀案一出,颜相颜怀桢当着众臣的面将她给弹劾了。

    目无法纪、胡作非为等等,赵冕为难道:“实不相瞒,今晨高阳姑母就已来过,朕见过画像,碧书与乐阳姑母确有几分相似。高阳姑母说若您不解气,可以让碧书给您道歉,她将碧书写入自己名下,从今往后,就是高阳公主府的郡主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甚至算了算,高阳三十,而碧书二十又二,这相差八岁,怎么做母女?

    惊讶不说,可明白人察觉出来,皇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碧书的父亲是谁,一字不提当年的荒唐事。

    颜怀桢不满意,当着众臣的面就让皇帝下不来台:“臣与乐阳长公主并无私情,那名女子扬言臣给乐阳长公主下药,陛下若不断清楚,往日高阳长公主还会以此未借口来辱骂臣。”

    赵冕面色难看,欲言又止,无奈道:“当年事你二人各执一词,舅父说没有,高阳长公主又抓住不放,不若令刑部查一查,也好还舅父公道。”

    “查……”颜怀桢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,查他的风流韵事,不管结局是什么,面子里子都是兜不住的。

    绝对不能查的。

    他立即道:“陛下,您或许不知旧事,但是太后娘娘知晓,当年乐阳长公主是病逝的,尸骨葬于陵寝,何来是臣所害。”

    赵冕梭巡众臣一周,无奈道:“高阳姑母早就提及乐阳姑母的死因、这次当查一查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颜怀桢惊呼,跪地叩首急道:“妇人之见,岂可登堂……”

    “颜相。”赵冕出言打断他的话,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谢玙身上,殿上都是男儿,大可说这些话,可谢玙是女子,说‘妇人之见’岂不是打她的脸。

    颜怀桢意识到自己的错处,忙改口道:“高阳长公主在诬蔑臣,太后娘娘可作证。”

    谢玙站在原地不动,眼神都不给,阖眸而思,又听到不知是谁开口:“太后娘娘与颜相是兄妹。”

    颜怀桢怒喝:“你的意思的太后娘娘会徇私。”

    谢玙道:“太后娘娘公正,徇私算不得,事情过去二十多年,查不清也说不明,但臣有一事奇怪,乐阳长公主如何病逝?所生孩子生父是谁,不如找出生父,就可还颜相公道。”

    “对、对、对,太傅言之有理。”